虎年春节热热闹闹地来了。
数九寒冬中,东北大地银装素裹,而在辽宁省凌源市东五官村,一栋栋温室大棚里春意盎然,清香四溢。
54岁的花农赵小权顾不上走亲访友,他的精力全在自家大棚那一簇簇盛开的百合花上。一万多株百合花含苞待放,青色花苞浮现出淡淡的紫红色,正是鲜亮的年味儿。
为新年上市的花,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年宵花。
中国是花卉生产大国,也是重要的花卉消费国。南北东西纵横数千公里,花色品种多姿多彩,多万像赵小权这样的人以花为业。年宵花走俏万家之际,他们与花相伴的花事新曲正在上演。
花田新变化:新奇花卉层出不穷
在数十个百合花品种里,赵小权格外喜欢新种的“红运来”和“黑美人”。
这两个品种不是传统的白色或粉色,白色花瓣里透着紫红色。他觉得,以前的百合是公主,这两种更像冷艳皇后,“实打实的大女主范”,一上市就成了抢手货。
“根本不愁卖!”赵小权将花套入塑料包装袋,麻利地打捆。春节前夕是卖花旺季,大半个月来他每天都提前把花从地里采出来、修剪花枝、捆扎好,第二天凌晨推上三轮车去批发市场卖花。
凌源作为一个县级市,有上万亩花田,号称“中国百合第一县”,一年四季都有鲜花上市。在这里,花农们依靠科技、创新品种,用勤劳的双手把日子过得像花儿一样。
赵小权是当地第一批投身“鲜花经济”的花农之一。起初,他种花全靠摸索,种出来的鲜花品质参差不齐,收成则是“靠天收”,最让他头疼的是病虫害问题总是解决不了。所以,最初只敢种一些传统品种。
年起,辽宁省农科院花卉科技特派团扎根凌源,引进筛选出适合当地种植的优良品种,还推广配套了栽培技术。赵小权没少跟专家讨教,渐渐摸出了门道。
去年凌源市面上还没有紫红色百合花,赵小权就从视频上看中了“红运来”和“黑美人”,试着种了4万多株。为控制大棚里的温度和湿度,他还买了暖风设备。
“敢尝试新品种才能把花越种越好。”赵小权对这句话感受颇深。他打算再扩建几个大棚,尝试多种些新品种。
北国花事好,南国春愈浓。
在我国最大的花卉生产基地云南,花田里不但品种、花色日益多样,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品种也逐渐多了起来。不过,花色、品种多了,有时也是个“问题”。
嵩明县种了15年花的高建文,前一阵子陷入“选择困难症”——他以前主要靠进口花卉种苗,近来想尝试“换换口味”了。
几番考虑后,高建文把希望寄托在高山杜鹃“黛玉”上。“黛玉”是云南省农科院精心选育的新品种,花朵较大,色泽鲜艳,花期比国外品种长10天左右。
这时候他家大棚里多数品种出货已经进入尾声,“黛玉”苗子长到十来厘米高了,正处于苗期管理关键期。趁天气好,高建文一早又来给“黛玉”拔草、浇水,“明年就可以上市了,肯定好卖”。
高建文的转型背后,也是科技兴花的故事。
由于发展进程相对较短、对知识产权重视不够,我国多数花卉种子、种苗一度依赖进口。不仅行业大部分利润垄断在国外企业手里,有的种苗进口也不稳定,优异种苗甚至很难引进。
高建文换种苗的勇气,来自李绅崇。这位云南省农科院花卉研究所副所长,带领着他的科研团队,历经13年培育、无数次失败后,让“黛玉”“粉精灵”等6个新品种“破土而出”,打破了国外品种长期垄断的局面。
花市新变化:疫情遮不住花香
春节是鲜花销售旺季。在新冠肺炎疫情下,人们也喜欢用生机勃勃的鲜花装点年节。城市中的花店里,就摆满了花农们精心种出来的鲜花。从春节到元宵节,花农们很难歇息,他们说这是“幸福的忙碌”。
“上有天堂、下有苏杭”。杭州市上城区花卉市场,年宵花销售持续火爆,不少人询价买花。市民刘洋往年常买蝴蝶兰,今年格外青睐银柳:“银柳谐音‘银留’,新的一年把收获留下来,是个美好的愿望。还可以在家里放一整年,喜气洋洋。”
一些花店仿佛拿准了消费者的心意,知道消费者买年宵花图的不只是花,更是好寓意,于是一些年轻人经营的创意花店,开始尝试把柿子等花材搭配在年宵花礼盒里,寓意“事事如意”。
近期北京市出现聚集性疫情,来市场买花的人少了一些。位于南四环的花乡花卉市场上,40多岁的商户任小芳腊八前后每天能走多盆花,现在受了些影响。她还是觉得这两年市场恢复很快,“疫情会很快被控制住,那时候爱花的人就都来了”。
她的信心不是没有缘由的。庚子年春节期间,整个鲜花行业都很难忘,很多商户备足货刚准备大卖就赶上疫情暴发。物流不通、没有客源,很多花砸手里,花农也损失惨重。随着疫情得到有效控制,市场很快又活了起来。
去年,任小芳本不敢多备货,没想到很多老百姓居家过年更愿意买上几盆花,“那段时间几乎所有的花都卖光了。”
中国花卉协会秘书长张引潮最